正联特约恋爱咨询师

【BS】不露声色.9

9.

天越来越亮的时候，杰森·陶德仍然没有醒。

克拉克坐在病床旁边，手指轻轻旋转，剔下一长串湿漉的果皮，苹果肉便暴露在空气里。布鲁斯·韦恩似乎还在自己那间房里休息，没有看见人影。

克拉克睡不着，便又从安排的房间里爬出来，静静地守在昏迷的男孩身边。

早上十点钟的时候，阳光照亮了窗户，倾泄进一室的明亮。

克拉克将手里的苹果一瓣一瓣切好，雕成一个又一个可爱的兔子。

“……你很无聊吗？”

忽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克拉克一跳，最后一只兔子不小心便没了尾巴。克拉克抬起眼睛。

半大不小的男孩平躺在床上，双眸半睁，眼皮下沉郁的蓝色一瞬不瞬地落在克拉克身上。他张了张嘴，在对方的惊愕中顿了一会，声音嘶哑地说：“……我要喝水。”他的胸口很疼，被子弹打穿的地方让他不得不像个废物一样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杰森微微皱起眉毛，额角浮现出因努力移动而疼出的冷汗。

克拉克按住男孩不安分的肩膀。

“你、你等等！”他慌张地说，“我马上去拿！”克拉克回头奔跑起来，房门打开又关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杰森侧目看着他的背影，房门关上后，他转头看了看房间另一角无声无息的饮水机。

“……”

杰森吸了口气，胸口一阵沉闷的疼痛。

咔嚓。房门打开，克拉克重新出现在病房中。他的手里拿着保温杯，盛满稳稳一杯水，落座于杰森手边。

克拉克伸出一只手按住男孩的肩膀，不让他从床上起来。杰森虽然醒了，但意识却不甚清醒，放在正常的情况下，他是绝不会听从肩膀上的力道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任由面前的男人用保温杯里的小勺子舀出温水来一点一点喂进他的嘴里的。

干燥起皮的嘴唇在温水的作用下变得滋润，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干涸感也得到了缓解。一呼一吸间胸膛仍然感到疼痛，杰森小心翼翼的呼吸，精神不济的半眯着眼睛。

克拉克温声说：“我刚刚叫了医生，他们说等会会来给你复诊。你胸口的伤需要静养，有什么需要都给我说，好吗？”

杰森半转过头，盯着克拉克，声音仍然嘶哑：“你还没走？”

克拉克手指微顿，将保温杯放在柜子上。

克拉克双手交握在身前，微笑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成形的阴影。他吸了口气，努力不去回想昨日晚间发生的恐怖事件。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对外透露你的身份。”克拉克最后说，“请你相信，在未得到你的允许的情况下，即使是你父亲，我也不会向他透露一星半点。”

杰森因为克拉克的话而微微侧目。什么意思？他知道自己是罗宾，但不知道布鲁斯是蝙蝠侠？

此时此刻，他已经安然无恙的躺在病房里，在最初醒来的时候看见克拉克，他以为蝙蝠侠已经在他昏迷的时候处理过了他们的身份问题？在他的猜测中，克拉克可能已然知晓韦恩家族的秘密，可能完全不知，但怎么也不该是像现在这样一知半解。

杰森忽然再次问道：“你为什么要留下来？”

克拉克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垂下眼睛，看起来有几分不知所措：“嗯……我认为…我无法在亲眼看见你康复之前，心安理得的离开……”他顺手掖了掖杰森肩膀旁翘起的被角，在男孩的注视下迟疑地说：“在这之前，我可以照顾你。”他的目光落在男孩散落着几缕额发的光洁额头上，在那之上，缠裹着几圈雪白的绷带，克拉克难以想象昨日此处流淌的鲜血竟能像河流一般……视线滑过杰森的脸颊，长长的滞留在白色床被下起伏的胸膛上。

克拉克无法不为杰森感到心疼。他只是个孩子，脸庞还带着明显的稚嫩和秀气，却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伤害，和疼痛。

杰森别过头，不去看克拉克脸上那奇怪的疼惜味道，耳朵在枕头的摩擦下发烫，年轻却气盛的孩子冷哼一声，藏在被子下的拳头悄悄捏紧了被褥。

“布鲁斯允许你留下来？做护工？”男孩冷声问，“他给你发工资吗？”

克拉克摇头，露出个微笑：“我会向他争取留下来照顾你的权利，但我不会要他的工资。”他顿了顿，温声说：“我只是想照顾你，看着你好起来而已。”

杰森翻了个不耐烦的白眼，哼道：“随便你！”他想转过身，却扯动胸口的伤，疼得脸色发白。克拉克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你别乱动。”

杰森在克拉克的帮助下重新躺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克拉克坐回原位，微微松了口气。

房间内陷入了一阵沉默，好一会后，杰森想到某件事情，迟疑地看向克拉克：“你……”

克拉克：“什么？”

杰森：“你昨天说……你是、是自愿的？和、那个谁？”杰森无法忘怀，蝙蝠侠这一周左右的时间里始终阴沉的脸色，和身周浓郁得无法被驱逐的黑暗。他说他是个真正的罪犯，烈火焚身，永远也不会得到宽恕。

杰森一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昨日在小丑口中听闻了始末……

克拉克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显然杰森提起的这个话题让他感到了不适。

杰森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敏锐的意识到：“你在说谎？为什么？”

克拉克下意识捏紧拳头，绷紧后背。杰森的质问让他情不自禁的回忆起上个星期四夜晚发生的事情，黑暗中咆哮的Alpha给他留下了深刻的疼痛。虽然第二日火柴马龙治愈了一部分他对Alpha的恐惧，让他能够在打击之后正常与陌生人交流，但却仍然没有根除那一晚蝙蝠侠为他带来的恐惧。

“我没有维护他……”克拉克下意识喃喃道，“我……”杰森目不转睛盯着克拉克。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谈话中停驻在门口的脚步声。

小丑张狂痴迷却清醒的面容滑过脑海，克拉克狠狠打了个颤。他回神，说：“我不是维护他。只是……”面对蝙蝠侠的小跟班，克拉克看着杰森的眼睛，涌到嘴边的刻薄话忽然又说不出口了。他抿了抿嘴角，最后只是坚持道：“……我没有维护他。”

杰森沉默了一下。

“什么意思？”

克拉克：“他捉住了小丑这样的疯子，我认为这就足够了。”

杰森直觉克拉克没说出真正他想说的，但他没有机会再去探究了。因为门忽然打开，布鲁斯站在门口，面向屋内两人微笑。他的身后跟着医生和护士。

他们鱼贯而入。

克拉克站起来让开位置，和布鲁斯并肩站到房间的角落里，等待。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克拉克感觉身侧站立的男人肩膀异常的紧绷，即使隔着半个手臂，他也能闻到从对方身上弥散出来的异常紧张的味道。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让人心生不祥的土腥味。

布鲁斯怎么了？

克拉克茫然的绞紧手指。

他在生气吗？

tbc.

上了一天网课，我差点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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