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联特约恋爱咨询师

【BS】不露声色.7

7.

克拉克抱着罗宾在蝙蝠侠的掩护下冲进蝙蝠车的时候被满手温湿的鲜血吓得不清。虽然说偶尔闪现的超能力能够让他更为清楚的看清人类表皮之下的鲜红和赤裸的骨骼，但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触摸生命流逝的温度和湿度让他感到难以想象的惊恐。

心跳得仿佛要蹦出胸腔。他在混乱中嘶声怒吼，最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只在慌乱中察觉到寂静的蝙蝠车忽然仿若活体一般自动封闭，随后快速运作起来，驶离了现场。

克拉克捂紧罗宾的伤口，双手颤抖。

“拜托……”他低声祷告，“挺过去啊……”

靠近太阳穴的射击距离太近了。哪怕克拉克疯了一样扑过去，撞歪了弹道，也仍然击穿了罗宾的胸膛。前后都在流血，克拉克的膝盖上早已被浸透。

他粗重的喘气，不知道车辆究竟要驶向何方。他们应该去医院。克拉克抬头茫然的环顾，伸手胡乱在控制面板上来回敲打。

该死的！

这辆车究竟要把他们带去哪——成功了？

触摸屏上显示出前进路线，克拉克死死瞪着目的地的名字，确认它正在奔赴哥谭最大的医院后松了口气。

他随后低头，犹豫了半晌，还是摘下了男孩脸上的面罩。如果他没想错的话，男孩的身份也许不能在人前暴露，而如果他们以罗宾的模样出现在医院，医生抢救过程中一定会脱下男孩的制服，到时候便谁都知道他是谁了。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看见而已。克拉克深深吸气，等他醒来我一定会跟他保证绝对不说出去的。

克拉克这般想着，迅速动手在车里将罗宾的制服扒了下来，随后用自己的外套将他裹了起来。

蝙蝠车片刻不曾停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碎隔离杆冲进医院急诊科。

克拉克甚至等不及车翼彻底升起便从半开的车翼之后跳出来，马不停蹄地大叫着冲进去。直到被蝙蝠车震惊的医护人员在看见他浑身浴血的模样后尖叫着将男孩推进了抢救室。

克拉克回过神来的时候坐在抢救室外的走廊里，全身上下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和一条血染湿的牛仔裤，抱着手臂缩在凳子上冷得瑟瑟发抖。

急救室的大门打开，医护人员着急的呼喊着家属什么的。克拉克立马站了起来，但对方却只是看了他一眼。

“怎么样了？”克拉克着急地问，“我、我……”

“你别着急。”那护士对克拉克挥了下手说，“送来得很及时，旁边等着。我们现在要通知他的家属。”

克拉克紧缩的心脏在听见这样的回答后首先松了口气，紧接着却是一呆。

“什么？家属？”他下意识反问，“你们知道他家里人吗？”

护士不耐烦瞥他一眼。

“谁不知道韦恩家的人长什么样啊？”

克拉克被嫌碍手碍脚的赶到了一边去，懵头懵脑的又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韦恩？

他缓慢地转动几乎停滞的脑子。

是那个哥谭首富的韦恩吗？

克拉克晕乎乎地想。

蝙蝠侠的罗宾和韦恩有什么关系？

克拉克搓着十指，被冷风吹得一阵心头颤抖。

慌乱的脚步声来得很快。克拉克抬起头来，和一个跑得气喘吁吁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那是个很英俊的男人，黑发棕眼，三十几岁，虹膜亮得像鹰。克拉克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感觉有点眼熟。

两人沉默的对视了大概三十秒。克拉克恍然大悟：“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的目光有点复杂，他低头大喘气故作出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肩后被小丑用铁棍敲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噢你是——你——”

克拉克站起来局促地说：“我是克拉克·肯特。”

“克拉克。”布鲁斯低声重复念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克拉克的错觉，他总觉得面前的男人用力得快要把他的名字在唇齿间嚼碎了一样。

“克拉克。”布鲁斯嗯了一声，上前几步捏住年轻人的肩膀，“你救了我儿子。”他拍拍男孩的胳膊，紧接着脱下外套披在克拉克身上，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谢谢。”他说，“谢谢。”

克拉克被突然的温暖袭击得发懵。男人体温烘热的羽绒外套实打实地罩在自己冰冷的胳膊上，暖和又舒适。

克拉克不知为何感到心跳得有点快，他从没有哪一刻被一个人在眼前放大的俊脸和专注的眼睛弄得脸红过。这太奇怪了。克拉克捏紧手心，呐呐说了句不用谢之类的话，红着耳朵退了几步，重新缩回椅子上面。

布鲁斯再次望了他几眼，随后便被护士大声的吆喝喊走了。

克拉克裹紧外套看着男人风尘仆仆的背影，又望了望紧闭的急救大门。

布鲁斯来得匆匆忙忙，显然是在接到孩子出事的电话后便赶了过来，头发凌乱翘着呆毛，一点不像克拉克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样子。

他很担心他的孩子吧？克拉克在心底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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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忙完手续回到急救门口的时候发现克拉克还在门前坐着，穿着一身血固了的衣服，小脸苍白眼下青黑，靠在墙壁上昏昏欲睡。

布鲁斯几步坐到克拉克身边，一手抓过男孩露在外面的手指。

“去睡会吧？”他低声说道，“我让他们给你安排间房。”他还记得当他驾驶蝙蝠车撞穿墙壁攻进小丑窝点的时候克拉克惊惶失措的叫喊，那副曾经美妙动情的嗓子在无助中变得凄厉又恐惧，而裸露的白花花的大腿和洒了一地的鲜血让蝙蝠侠刹那间头晕目眩，怒火中烧。

他为此打断了小丑和那群老鼠的腿骨，恢复想必得花不少时日。

克拉克被布鲁斯捏得有些手疼，缩了下肩膀，摇摇头。“我没事。”他说，坚持想看着男孩从急救室里出来。

布鲁斯于是指着自己的肩膀说：“睡吧。我叫你。”

克拉克迟疑地瞪着他。

布鲁斯微咳一声，诚恳道：“我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遇见杰森，但总而言之你救下了他，我很…感激。”

他不知道自己儿子是罗宾？

克拉克摇头。

“我、不是……不是我。”他坐起来了一点，在Alpha面前局促的说，“是、是蝙蝠侠救、救了我们两个……他的车还在外面呢……”

布鲁斯顺着目光向窗外望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但你救了杰森。”这是事实。布鲁斯想，如果在场没有克拉克，杰森今晚必定不会活着回来……

布鲁斯捏紧克拉克的手腕，忽然一用力将对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克拉克惊呆在原地，忽然之间被男人厚实的体温攥住呼吸，慢慢的红了脸。他趴在Alpha肩头，小心翼翼地呼吸，目光越过男人的颈脖盯着走廊尽头的急救室红灯，心里一瞬间什么杂芜的念头都没有了。

——好暖和。

他迷迷糊糊冒出这一个想法，扶抱住布鲁斯的手逐渐发虚。

布鲁斯好一阵子没有松开拥抱，没过多久，他微微侧头，发现克拉克竟然在他怀里睡着了。

现在确实很晚了。而且克拉克还在今晚受到了不少惊吓。

布鲁斯顺了顺男孩额头凌乱的头发，手臂用力将人抱在腿上彻底拥在怀里。克拉克比他小了许多的身型确实很方便男人将他拉进怀里随意摆弄睡姿。

阿尔弗雷德靠近的脚步静悄悄的。

“房间准备好了。“他悄然低语。

布鲁斯点点头，却还是坐在原地环抱着克拉克温暖的躯体。男孩睡着时轻柔的吐息就落在Alpha的脖子上，近在咫尺。

阿尔弗雷德乜了他一眼，目光转到急救室上，到底没说什么，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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