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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无病呻吟.12

本章预警:主要角色死亡,角色黑化注意,原创角色出没(没啥戏份但很重要)

然后给你们提前发一下速效救心丸:本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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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病呻吟

12.

卡尔转过身来攥住了布鲁斯的衣领。
“那是什么……”小丑扭曲的脸像残影一样在他的眼底掠过,卡尔深呼吸了几口才从那迷幻的感觉里挣脱了出来,“那是什么?”他重复提出这一个问题,脑海中闪过的自己惨死的模样让他的眼前染上猩红。
他死了?
布鲁斯盯着他不自觉颤动的眼睫,将那睫毛一根根的看得分明。“那是发生过的事,”布鲁斯抛出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是我的记忆。”
卡尔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抱起旁边的被子裹在身上。他望着床脚有一瞬间思维没有停留在他们的对话上,过了一会儿他才瞪圆眼睛重新望向布鲁斯:“那是我?”
布鲁斯点头,“是你。”
卡尔盯着布鲁斯,“你杀人了。”
“是的,”布鲁斯说,“我杀了小丑。”他向卡尔张开右手,“我捏断了他的颈椎,咯嚓一声——卡尔,”他摸上卡尔的脸,手掌滑到他的肩膀上,亲密的贴在那里,“咯嚓一声——他倒了下去……”布鲁斯凑近了,将脸贴在卡尔温暖的脖子上,隔着被子整个儿拥抱了他。
卡尔在轻微发抖,布鲁斯感觉到了,他不知道他是在发怒还是什么,但他在发抖,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他掐住了布鲁斯的胳膊,牙齿咬得咯咯响:“哈……”他喷出一个嘲讽的气音,“你杀了一个人。”他一字一顿的在布鲁斯的耳边说道。
布鲁斯记得这句话,他曾经对卡尔说过,在蝙蝠洞,就在曾经那一切刚刚发生后不久。那是一切的起始。那时候的蝙蝠侠理智到近乎冷漠的指责几乎要溺死在泥潭里的克拉克说,你杀了一个人。
布鲁斯捏起卡尔的下巴,他清楚的看见了他眼睛里闪烁的愤恨。卡尔甩头想躲开他的手,但布鲁斯毫不懈力的掌握住了他的头颅。卡尔挣脱不了后便顺势看向了面前的布鲁斯,“那是发生过的事情……我死了,但我又活了,那么布鲁斯,小丑呢?”他紧盯着布鲁斯的眼睛,不去追究那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那可能是另一个世界也可能是上一条时间线,但那已经发生过了。发生过了,但一切又重新开始了,所以那对卡尔就不再存在什么意义。
布鲁斯知道卡尔在问什么,他的拇指在卡尔的下巴上梭巡,粗糙的指腹轻轻刮着那一小片柔软的皮肤。
“……在阿卡姆。”他最终回答道。
卡尔抬起手来握住了他的手腕,“你说你爱我,”他凑上去亲吻布鲁斯的嘴角,“那你愿意杀了他吗?你愿意为我杀了他吗?”
布鲁斯按住他的头贴在自己脸上,“我已经杀了他了。”
卡尔湛蓝的眼睛里带着一种迷惑的色彩,“你知道他还活着——他虐杀我——你看的很清楚,我的肚子都被剖开了,血染红了整个船舱,……”卡尔呼着热气,他能感到布鲁斯在他描述的场景中绷紧的皮肉,“你能原谅他吗?你会因为他一次的死亡就恕免他吗?他挖出了你的孩子……”卡尔未尽之语被布鲁斯封在了他的胸腔之中。蝙蝠侠噬咬他的嘴唇,环抱着他滚倒在了床上。
卡尔被放开的时候仰躺着喘气,布鲁斯侧在一边:“我从来没有恕免过他,卡尔。”布鲁斯为他掖紧被子,“如果他再一次,再一次伤害了你,我会杀他。”他将被角扔到卡尔的脸上,遮住那一双发亮的眼睛,“但不是现在。”
卡尔将被角从脸上拽下来:“这是你的什么承诺吗?”他难得安静又柔软的发出询问,就像曾经的克拉克一样。
布鲁斯脸上奇异的色彩奇迹般的安抚住了卡尔常年积攒下来的焦躁,他笼在被褥下,张望的眼睛里亮着微光。
“是的,卡尔。”布鲁斯躺在他旁边,说,“是的。”
卡尔牵了牵嘴角——那似乎是个近乎于嘲讽的微笑——在安静下来的空气里迅速的感知到了席卷而上的疲倦,他闭上眼睛,在缓慢的呼吸声中顺从的跌进迷糊的深渊。
布鲁斯在黑暗中睁着眼,他的手指轻柔的穿插过卡尔柔软的发丝,收回来时手指冰凉,他握了握手,掌心贴在脸上,才感觉到其上那一小块未散的温度。
“……”他将手盖在眼睛上,黑暗中浮现的几乎就是卡尔所说的那猩黑的场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无处下脚的罪恶的船舱……犹如毒药般折射的绿光、小丑喧闹的声音……卡尔·艾尔,克拉克·肯特的脸……
“Bat is coming~”小丑奸笑着,红色的颜料晕染掉他脸上的白漆,等他带着恐惧逼近的时候,蝙蝠侠才恍惚的意识到那不是什么红色的颜料,那是卡尔·艾尔的血。
“YOU!……”
愤怒和恐惧冲断了布鲁斯脑子里那根紧绷着的弦,他的心脏被攥紧难以呼吸,眼前模糊而纷乱,世界如同纸屑般纷纷扬扬,他猛的喘了一口气,那咯嚓一声轻响便犹如平底惊雷将他的魂魄从九天之外炸回现实。
咯嚓。
小丑闭嘴了。
咯嚓。
布鲁斯跪在了卡尔身前。
他脱下头罩,艰难的从空气中汲取氧气。他拾起超人冰冷的手,双手在颤抖。
“卡尔……”
他还记得当他第一次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当布鲁斯猛地从那鲜红的噩梦中惊醒的时候,眼前是克拉克·肯特望向他的关切的眼神。
他们在新建立的正义大厅内处理事物,但布鲁斯还记得上一分钟他才将面前的人投入了红太阳监狱。他茫然的盯着超人,而克拉克给了他一个担忧的眼神:“你太累了吗,B?”
这是克拉克,他的眼睛在发光。
布鲁斯压抑下急促的呼吸和心跳,但还是被听到一点风声的氪星人大呼小叫着强制送回了韦恩宅。
“你应该休息了!”他站在客厅里摆着严肃的脸,阿尔弗雷德站在一边和他同仇敌忾,“你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天,布鲁斯!就算你拥有人类极限的体能你也该休息了!”
布鲁斯在恍惚中记下了电子表上的时间,那是2008年,而眼前这个,是26岁的超人。他们前不久才一起成立了正义联盟。
时间倒退了。
布鲁斯的脑子被惊醒时克拉克嘴边柔软的微笑填满,他在阿尔弗雷德与克拉克的强烈要求下摇摇晃晃的倒进韦恩的卧室,在极短的睡眠后又重新舒醒。
这是他第一次回到时间的起始点。他检查了自身,并很快确定了时间倒退的原因。
是那个找过他并且被他拒绝的女孩。那个捂着眼睛流泪告诉他她没法儿接受这场战争最终结局的女巫。
“……我快要活不下去,”那个才满18岁的年轻女孩在他面前哭得眼睛红肿,“他是希望,他的嘴角盛满了金黄的蜜,他的眼睛就是天空和大海,他就是我的一切!”她将桌子上的废纸揉成一团,肿红的眼角全是阴影,“我永远记得那天,2013年11月12日。大都会从地球上消失了,而他……他也消失了。”布鲁斯能看见女巫的心在滴血,他沉默的坐着,一言不发。
女巫抬起她通红的眼锁住了蝙蝠侠伤痕累累的身躯。“他消失了!你懂那种感觉吗——你的希望,你的一切、就,他本来在天上,他会飞——你向他招手使劲儿呼唤他的名字,他会停下来,会、会对你露出那种甜甜的笑——那种能让你开心得不得了的笑,像个天使、像、像……那就是我的一切——”女巫露出一个模糊而扭曲的笑,她的嘴角在抽搐,她停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突然伏倒在桌子上,爆发出又一阵嚎哭,“我没法儿接受这个……我……”
布鲁斯对她说:“他不是你的信仰。”
女巫说:“他就是。”她又抬起头直勾勾的盯向布鲁斯,“他也是你的,我能看出来。他的改变让你心里的阴影愈来愈深,越来越冰冷,”她咬着牙齿说,“你可以改变这一切,我们。对,我们。”
布鲁斯站起来结束了这场对话。明天是超人接受审判的日子,他拒绝了女巫绝望的哀嚎。“这就是结局了。”布鲁斯说,“你会接受的。”他离开了,卷着一阵不那么利索的风。
然后布鲁斯确定女孩没有听进他的话也没有从信仰陨落的阴影里走出来,她一个人发动了什么禁忌的法术,她把希望压上了布鲁斯的肩膀。
布鲁斯调查了她,2008年的她还是个理应只有15岁的小姑娘。但调查结果和他所了解到的完全不同,资料显示那个姑娘10岁的时候就死于一场疾病,她最后的心愿是希望得到一个超人的等身玩偶。
克拉克满足了她,在半空中给了她一个温柔的亲吻。
这就和布鲁斯的记忆里的完全不同了,他明白女孩不仅仅用她的未来回旋了时空——她甚至杀死了过去的自己。
经历过的五年战争让布鲁斯喘不上气,他应该做点什么,他应该趁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做点什么。但……
布鲁斯想起女孩绝望的脸,他想到世界上有无数个没有力量但因同一个原因而同样绝望的人。他准备好了氪石,但又将它们封入地底。他加固了阿卡姆的监狱,甚至像个罪犯般时刻监控露易丝·莱恩。
他让时间继续流淌,他选择将重点落在露易丝的身上。
他可以保护好这个人类,保护好克拉克·肯特的未来。
他回到了超人总爱来蝙蝠洞找他的时光,他们一起分享小甜饼和苹果派,一起在瞭望塔值班出任务。克拉克爽朗的笑容逐渐抚平了布鲁斯五年的创伤。这就像一场梦境,而布鲁斯逐渐沉溺其中。
他甚至贪心的觉得,克拉克喜欢布鲁斯·韦恩。
“我觉得这是真的,”他的养子迪克在蝙蝠洞吹了声调侃的口哨,“天呐布鲁斯,你该看看克拉克有多喜欢和你待在一起——有工作就不用说了,没工作的时候宁愿坐在有你在的地方无聊的喝咖啡都不愿意陪我或者其他什么人去做任务——你就该给他告白,让他意识到他有多喜欢你——嘿别说什么你不喜欢他,老天,看看你注视他的眼神吧,我要瞎了。”迪克噗噗噗的在旁边笑。
布鲁斯瞪了他一眼,随后赶走了他。他表现得毫不在意,却将那些话烙在了心底。他仔细观察了克拉克几个月,不住的将那些行为和迪克的话进行类比。
他觉得自己可能得了什么臆想症吧。在暴躁的几乎打断一个罪犯的脊椎的时候布鲁斯猛然意识到,他不能再这样了。他缩进了蝙蝠洞的阴影里,然后将森冷的刀片裸露出来,拒绝任何人的关心——克拉克的。
他能看见克拉克对他突然锋利起来的态度的茫然和失望。他赶跑了他,就像布鲁斯曾经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时做的一样,用那些冷言冷语赶跑了他。
他该和露易丝在一起,那才是克拉克·肯特的未来。他们会有个孩子,蝙蝠侠会阻止那场爆炸,然后这个世界会安稳的运行下去。
布鲁斯在2013年(曾经那场悲剧发生的那一年)牢牢看住了小丑,于是什么都没发生。时间嘀嘀嗒嗒的过去,蝙蝠侠没有放松警惕。同时他在超人兴高采烈邀请他做他孩子的教父时拒绝了他。
“我不适合。”
他这样回复他,然后在克拉克失望的眼神里荡远。
他们安稳的度过了2013年,克拉克的孩子出生了,他叫乔纳森。
布鲁斯看着那个孩子长到了一岁,然后,露易丝死了。
一场意外,一次暴动,露易丝死在了莱克斯·卢瑟策划的一场阴谋里,偷渡到大都会的小丑杀死了乔纳森。
布鲁斯得到消息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他几乎立刻知道了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发疯的卡尔,暴政与独裁。
但在布鲁斯还没有来得及作出相应的反应时,他在一长串几乎窒息的心悸里又一次惊醒。超人伏在会议桌上安静的办公,蝙蝠侠手里的文件撒了一地。
他惊讶的抬起头来看他:“B?”
这又是克拉克·肯特——布鲁斯意识到。他看了眼时间,这是2010年3月4日,他记得这天,克拉克在昨天和露易丝·莱恩正式在一起了——在布鲁斯彻底推开他两年之后。
这是他被第二次带回过去。
而这一次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他去思考,他在哥谭待了6个月,为他究竟该如何阻止发生在克拉克身上的惨剧而绞尽脑汁。他在6个月后再次踏上瞭望塔的传送门,而第三次时间回旋来得如此突然——卡尔·艾尔在无人的瞭望塔袭击了毫无防备的蝙蝠侠。
“事实证明,”卡尔·艾尔踩在蝙蝠侠的腰椎上说道,“我是正确的,所以我拥有了第二次机会。”他将布鲁斯从地上提起来,双眼亮着猩红的光,“你也回来了,但那又怎样……我才是真理,布鲁斯。”
蝙蝠侠冷漠的看着他,很快那阵眩晕的心悸又一次让他抽搐着醒来。
又是2010年3月4日。布鲁斯为这个日期而紧皱眉头。他将封底的氪石取了出来,造了许多镶嵌着氪粉的蝙蝠镖。他等待九月的到来,等待卡尔从黑暗中睁眼。但他没有等到,整个九月仍然是克拉克湛蓝的眼眸。
布鲁斯暂时收起了刀口,但他仍然将氪石揣在了身上,而这似乎又形成了什么未曾被预料到的新的隐患。
布鲁斯的视线常常被克拉克额前卷翘的额发吸引,再往下一点那笑容比太阳更来得致命。他时常盯着超人的影子,手指神经性的抽搐。
他该做什么?
那个女孩用自己的所有存在所带来的回转的时间什么时候会结束?
对克拉克·肯特他该做什么去阻止他的改变?对卡尔·艾尔他又该做什么去阻止他改变世界?
他究竟应该做什么?
布鲁斯陷进一个不断凹陷的泥潭之中。他时刻紧绷皮肤准备着战斗,他有他的计划但他不知道对克拉克他该怎么去防止那些意外——露易丝只是个普通的记者(她得过普利策,她英勇果敢,她坚强而柔韧,但她只是个普通人,在那些超级犯罪现场,死亡就潜伏在她的影子里)——布鲁斯预知不了那些可能,他没法儿去完整的保护好露易丝的整个人生(即使是超人也不行)。
而那一切就在布鲁斯的迷茫中发生了。那甚至不是2013年——比那早得多,露易丝在哥谭被绑架了。
蝙蝠侠第一时间出动了,而克拉克的普通人身份比他更先找到了小丑藏身的地点——他被虚假的心跳吸引了过去。
当布鲁斯在城市另一头从杀人鳄的手中救出露易丝再赶到哥谭海上漂泊的破船上时,就只看见那一幕。
他浑身发冷的蹲在船桅上,那在他手里从来没有刺穿过克拉克手指的绿光将挣扎的人捅了个对穿。
“Bat is coming——”小丑张扬的站起来,红色的颜料晕染掉他脸上的白漆,等他带着恐惧逼近的时候,蝙蝠侠才恍惚的意识到那不是什么红色的颜料,那是卡尔·艾尔的血。
那是克拉克·肯特的血!
“YOU!……”
愤怒和恐惧冲断了布鲁斯脑子里那根紧绷着的弦,他的心脏被攥紧难以呼吸,眼前模糊而纷乱,世界如同纸屑般纷纷扬扬,他猛的喘了一口气,那咯嚓一声轻响便犹如平底惊雷将他的魂魄从九天之外炸回现实。
咯嚓。
小丑闭嘴了。
咯嚓。
布鲁斯跪在了卡尔身前。
他脱下头罩,艰难的从空气中汲取氧气。他拾起超人冰冷的手,双手在颤抖。
“卡尔……”
世界被改变了。
眩晕感没有袭来。
布鲁斯惊恐的意识到,难道这就是结局了?
他将超人带回了韦恩庄园。
他沉默的在花园里挖了一个坑。
不,不。
时间还会再来的。
布鲁斯将克拉克埋在了花园里,他找来一块不规则的石碑刻上克拉克·肯特的名字。
那个女巫不会想要这样的结局的。她会要卡尔活着。
他又找来另一块石碑并排着放在另一边,然后一笔一画的刻上另一个名字。
布鲁斯·韦恩。
这就是他的坟墓了。
阿尔弗雷德站在窗边因他深重的喘息与倾颓的黑暗而颤栗。
那在花园里游荡的痛苦咆哮的亡灵,终于在午夜时分等到了它所渴盼的、新生的钟声。
他第四次从噩梦中惊醒,阳光洒在他眼底,蝙蝠侠厚重的装甲从他身上褪去。
“阿福,我要重新修缮大宅。”
他还有六个月的时间。
不论六个月后是谁,布鲁斯·韦恩都会将他牢牢抓在手心。









tbc.

2018-05-16 /  标签 : 蝙超BS 174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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